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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6章 再看大师
 再看大师座前,却添了一个黄金钵盂,孟内盛着两升许蓝色宝珠,大仅如豆,颜色彩蓝,光华隐隐,似在动,天蓝神砂已被金钵盂收来。杨瑾方悟师父适用化身神游,本身并未离开。

 忙率云凤向前拜倒。大师吩咐起立,笑道:“徒儿,我今为你虽结了一个冤家,却替齐道友异消却许多隐患呢。姬繁出身左道旁门,中途改习道家吐纳之功,幸至地仙。自恃得道年深,别人多半后辈,骄横自恣。

 虽然不再立意为恶,但是正不分,只重情面,以善我者为善,因而各正派中道友,以及自爱一点的散仙,多不甚礼重他。各异派中妖,窥知他的心中怀愤,遇上时曲意,于是逐渐交往,情好厚。虽其新恶未着,久必为患。”

 杨瑾知道大师法力无边,不心中一动,禀上嵩山二老矮之致意,求恩改造神鸠。大师笑道:“此鸟神物,但是生具恶,只知为主。在前古时杀人至多,虽在妖沉沦了数千年,仍难抵过。杀孽太重,即使仗我佛力化去恶骨,使其向善归道,终难免遭劫。

 峨眉盛会,群仙毕集,能者甚多,以齐道友之法力,岂惧区区妖鬼?白、朱二位道友,不过拿作题目而已。此次将承他们助你成功,不得不勉为其难,这一来又要误我十禅课了。”说罢,回顾那一直留在身旁的鲧珠替身,亦悉了魔底蕴,对当年连山大师照顾之情,今魔数度相助爱徒之义,万无魔真相之理。

 更感其承受重托,要揭开白谷逸桃花瘴中变化之谜,可以了却心中最后一重心愿,告功行完,着手筹备坐化。既目睹魔幻化追逐姬繁之能,也看穿了那鲧珠替身的装模作样,当然用不着要杨瑾护送了。

 对着那呆头鹅神秘一笑后,便命云凤拿着柬帖,带了鲧珠替身,径往岷山白犀潭,嘱咐先将柬贴往浓雾之中掷去,自然何以过去。云凤此人,但求巧,不学无术,不只轻蔑根本,更趋炎附势,善于狐假虎威,在芬陀大师面前是见高拜的一面。

 芬陀见她乖巧,命她代杨瑾带送鲧珠替身,她却自以为不可一世,对鲧珠替身是见低踩的一面,沿途指手划脚,自以为是,要人怎样,人家就必须怎样,根本无理可喻。

 对道法高强的韩仙子,就表示虔诚,到了岷山前山,便将剑光落下,照着杨瑾所说途径,往后山走去。只见危峰刺天,削壁千寻,上蔽青天,下临无地,到处都是蚕丛鸟道,连个樵径都没有。

 休说是人,几乎连猿鸟都难飞渡,真个形势奇秘,险峨已极。还算云凤不比上次红珠司徒平奉神驼乙休之命,白犀潭投简,须要一步一拜上去。遇有危碍,尽可攀拨纵跃而过,险阻难不了她。

 由山丛里,走入一个山峡之中。那峡口外观尚阔,渐进渐狭,两边危崖高有千丈,由崇崖高处,峡石峰顶上婉转折而来。崖壁看去其滑如油,莫可攀附。抬头望不到顶,只正午能见一线光,本就黑暗,何况又在将近黄昏之际。

 前路只是崖壁上一条宽不过尺的天然石栈,歪歪斜斜,附在离地数百丈的崖之上。下面是一条无底深涧,水势绝洪,涧中复多怪石,奔泉撞,但闻洪波浩浩,涛鸣吼,密如急雨打窗,万珠击玉,潺潺哔哔,声低而繁,却看不到水的真形。

 溅起来的花水气,化为一片白茫茫的愁云惨雾笼罩涧面,似拥絮蒸云一般,往峡口外卷起。这么僻险诡异的山峡,前望是暗沉沉的,彷佛有一团愁云惨雾隔住,看不到底。

 再加上惊湍怒啸,泉声呜咽,空谷回音,似闻鬼语,越显得景物幽秘,森怖人。渐渐那石峰崖壁斜溜向外,下临无地,石栈窄的地方不容并足,须要提气运力而行,力量稍不平匀,便要滑坠涧底。

 云凤又带着一个装呆的鲧珠替身,走得甚是费力,又不敢径驾剑光,只得通白了几句,便手臂夹持鲧珠替身,施展陆地飞行法,加速前进。

 前面浓雾消处有月光斜照,匝地,枝叶纵横,碧空云净,夜幽绝。一转崖角,忽听远处一阵鸾凤和鸣的异声,接着便是一片轻云当头飞过,立时云雾大作,腥风四起。

 云凤那样目力,竟伸手不辨五指,只见远远云气回旋中,现出一对海碗大的金光,中间各含着一粒酒杯大小,比火还亮的红心,赤芒远,一闪一闪,正从对面缓缓移来。

 云凤对守山神鼍通诚拜谒韩仙子后,前面金红光华倏地隐去,腥风顿息。云浓雾,由密而稀,跟着消逝,月光重又透下来。但始终也没看见那怪物的形象。

 再往前走,便踏上一条丈许宽的冈脊,石地已与崖壁相,两边都是深壑,泉瀑之声益发奔腾汹涌,宛如雷喧。

 由崖左转,地势渐低。两面危崖的峰顶忽然越过两旁涧壑,往中央凑合拢来,天光全被遮住,依稀略辨路径,暗影中似见壁上甚多。云凤也未在意,行约半里,才觉出身已入,再走里许,便到尽头,危石如林,浑疑无路。

 又从石笋林中转折了几处,才寻到那出口的,磊凹凸,石形绝丑,其大仅可通人。魔亦于此时到达,搜索金蛛。

 壁间奇禽怪兽、鬼物夜叉嗅觉比人类灵敏多多,全被惊动,立时异声大作,风四起,危壑摇摇,四壁似要坍塌之状,端的声势惊人,却是不能离壁飞出。

 忽听万啸同喧中,潭底悠然一声清磐,立时群嚣顿息,壁间一切鬼物也都恢复原状。只剩那清磐一击,空壑留声,余音泠泠,半晌不歇,危岩四处,地绝人境,澄泓不波,圆影沉壁,真个幽静已极。

 磬声响罢,本是澄波的潭底却无风生,滚滚翻花,分向外圈卷去。中间涌起一个漩涡,急转了百十转,一个亩许方圆的大水泡冒过,倏地一落百丈,现出一个水

 四外的水,也都静止如初。当中晶壁井立,直达潭底,光华隐隐。四壁的水,全被住,光晶莹,如入琉璃世界。云凤连忙夹了与第二元神汇合的魔,朝晶井中飞落约有三百多丈深。

 将要到底,晶井忽然转折,又是一条高大的水现出。竟如踏在玻璃水晶上面,前不几步,光华越显强盛,辉幻彩,映水如虹,眼生缬。

 那发光处乃是一大约数抱的水晶柱子,高可九丈,上面有“地仙宫阙”四个古篆,下半是朱文符篆,彩光四。那晶柱乃是辟水之宝,柱前后这一片地也是常年无水。

 相隔那柱约有三十多丈的后方石壁,有一高大门。由柱前十来丈远处直达壁的一大片水壁,约有三四丈方圆,比水加高加宽了好几倍,脚也踏到了真的石地。

 云凤到了门之外,不敢贸然深入,只朝着门跪下。听得内有人唤道:“云凤远来不易,无须多礼。

 我现在第三层内中三修打坐,你二人可至二层中稍候,内中有我当年不少物事,你不妨挑两件带回去,待会还需你帮忙。”说完无声。

 云凤叩谢起立,率了魔坦然走进。前甚是高大,壁如晶玉,到处光明如昼,陈设却少,只当中有一座大铁鼎,旁设丹炉杵臼之类。鼎后有一玉墩,一石榻,还有几个就原生珊瑚制成的椅子,此外更无别物。

 行进数十丈,便到前尽头,一大片钟仿如玉络珠缨,水晶帘帐,由顶直垂到地,将隔断,更无空隙,只两旁各开一个门户。由左门入内,乃是一个钟结成的甬通,弯弯曲曲,长约里许。

 顶上是冰凌晶柱,笔直下垂,离地约三丈。两壁宽仅两丈,若宝玉明晶砌成,光滑温润,个个透明,千光万,形成一圈圈不同的彩虹,好个珠宫贝阙。

 出口处是一半月形的穹门,过去便是第二层室。回顾来路右壁,也有一个同样的穹门,与外相通。

 作圆形,形如覆碗,顶也是圆的,广约五亩,没有外高大,壁上共有七个门户,除来路二门外,全是石质,再见不到一石钟

 居地底,本不透光,可是一路行来,无一处不是明如白昼。这二以内尤其宝光四,耀眼花。通体石壁石地作灰白色,光洁莹泽,全是没一丝斑痕的美玉,内中陈设也多。正对着当中门,放着一个石榻。

 榻后有一丈许高的石台,台上也有一个小石榻。环壁石地上,种着许多奇花异卉。云凤把魔放下大石榻,即往右壁丹炉侧面宝物放光之处跑去。

 一个三丈多长的大石案上,放着几堆道书和不少道家应备之物,十中有九都映出道光宝气。有光华的都放在下首,那些暗无光泽的,反和道书一起陈列,而且件数不多,形式又复奇古。

 云凤思维已在长沙时,为轩辕魔宫水长大争权失败亡,伪充民主的滓佯谲魔下的喽罗,玉面吼白琦,这政伪君子所污染。

 不思量自己的贡献,安份取酬,只会贪婪得坚信整个社会都欠了她一个天仙席位,纵是赏赐,也莫要被人瞒过,错了机会。看到上首陈列的那些无光之物,其中两个古戈头。

 还有一面细如蛛丝网子,叠在一起,大只数寸,厚约寸许,却是分不清层数。稍微揭起了百十层,还没显出一点薄,估量展开来,至少也比一面蚊帐还大。

 只惜嫌它丝太细弱,不符合她的凶霸蛮悍的性格。余下还有一面颜色黝黑,非金非石,形如令牌的东西,乍看不放光华,微一注视,不特奇光内蕴,而且越看越深。

 面所绘风云水火,隐隐竟有动之势。背面符篆甚多,非镌非绘,深透牌里。物以类聚,万相随念而生,念头动处,仍还本来。基因倾向侵略的云凤就只会欣赏攻击指挥的事物,对倾向防守的事物,纵使是件至宝,也忽略过去。

 云凤把两个古戈头及令牌拣在手上,朝法台跪倒,谢了恩赐,然后在壁角择了一个石凳坐下,比看管监犯更见乜反乜的监督魔,连动也不动也是不识与她相处,罪犯弥天。

 待没多会,便听近侧不远有人呼唤。云凤循声寻视之刹那,韩仙子已携了魔上法台石榻,通体烟笼雾约。见高拜的云凤慌不迭地赶将过去,恭恭敬敬拜倒法台之下。

 韩仙子微笑道:“我道号半清,人都称我韩仙子。这座地仙宫阙,深藏潭底水眼山之内,为汉时地仙六浮上人故居。上人转劫飞升后,久为水怪夜叉等类盘踞。

 是我遭难前一月,无心中收伏了此的神鼍,经它引路到此,将水怪夜叉之类全用法力制在潭面圆崖之上。读了六浮上人遗偈,寻出留藏的道书宝物,方知底细。当时尚嫌它地大幽僻,不见天光,本意辟作别业。谁知不久遇难,几乎形神皆灭。

 后思量,只有这里最宜潜修,才弃了故居,隐居在此。近数十年来,神鼍勤于修炼,一听喊韩仙子,便不再中途阻拦。 Huz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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