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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 他说:“烨子,你别这样,我心里难受。”

 我不看他,闷头抽烟。烟雾的苦味在喉咙和腔里弥漫,我感到近似自的快。他把烟从我的手指间拿下来,我也不去抢,又点起一。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一会儿,突然蹲下来又抢走我的烟扔到一边,然后狠狠的吻上我的

 我任由他吻,身体有了反应的时候我回手抱住他,滚到上…然后我们做,他像一蜜蜂的刺,疼痛而温柔的入我盛放的身体,高的时候我生生咽下那即将口而出的无力的呜咽,哼了一声便到达了白色光芒的天堂。

 …他那天要了我一次又一次,到最后我疲惫不堪连手指都提不起一点力气,他还是紧紧住我。我气极反笑,仰头咬住他的粒低吼:“你他妈的是人还是公牛?”

 他却没笑,停下动作,把头埋下来,像他第一次吻我时的那样,埋到我沾汗水的项窝里,我感到他沉重迟缓的呼吸。…然后我听到他说:“…对不起。”

 我沉默,然后吻上他的头发,吻他的额头,吻他的眼睛,鼻子,嘴…然后我揽住他的脖子,我的头碰着他的头,我们都闭上眼睛…我说:“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
 我不想骗自己,那相聚的时间已经无多,我难耐无爱的寂寞。无计可施。…我睡着了,梦里面,我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田野里,头顶是孤零零的月亮。我在月光下,孤零零的想:怎么能不原谅?我爱他,就注定了他道歉,我原谅。

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,他正靠在我身边抽烟,我皱眉,两个烟鬼的生活习惯真是不好,屋子里永远都是烟味,吃饭接吻做上厕所都是烟味。

 他见我醒了,跳下去,从桌子上拿起一碗豆浆和一袋油条递给我。“喏,刚刚我去买的。”我看他一眼,笑着说:“谢谢。”然后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。

 他看着我吃,继续他的烟,仿佛随口问道。“今天该拍哪场了?”我喝着豆浆,含糊不清的回答:“雪地唱歌…恩,还有扞东出狱,大家吃火锅那场。”

 …我停下了动作,他口中的烟雾也似乎凝滞了。我瞬间明白了他问话的用意,身体微僵。…他咳嗽了一下,掐灭烟,转头向我:“她今天要来,我想…”

 “不用说了。”我冷笑着打断他:“老婆要来了,不想让我呆在这里是吧,放心,我肯定不当电灯泡。”

 我把豆浆和油条放到一边,跳下手脚麻利的穿衣服。我居然忘记了,卢芳也是这个剧组中的一员,只不过戏份很少,演大宁的子,扞东出狱后的家宴,她也在场。

 也就是说,她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进入剧组,顺便补排以前的戏份。我冷笑,怪不得他昨晚那么热情,原来今晚就要换人了。…“今晚我不回来了,你们好好鸳梦重温…别忘了把单换换,免得让你老婆看出来。”

 间一痛,我真恨自己,连说话都做不到若无其事,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酸味。索不说了,抓起桌子上的剧本,伸手就去拉门。

 “我会跟她谈离婚。”…门拉了一半,我的手停在那里。…我学习不好,忘了是哪位名人说过,奇迹往往发生在一瞬间。…很怪,刚刚窗外似乎有鸟叫,难道是春天提前来了?

 我又开始恨自己,眼睛总是动不动就发热,妈的,真没个男人的深沉样儿。可我还真想哭。手里的剧本啪啦落在地上…我转过身去一个猛子冲过去,扎到他怀里,玩儿命的拳打脚踢。

 手在掐,口在咬,还在他的皮鞋上狠劲的踩了两个大脚印。一边打一边骂:“混蛋!骗人拿出点新花招来啊!混蛋!你以为你真是陈扞东啊!混蛋!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啊!混蛋!你怎么可以当真的?…混蛋混蛋混蛋!”

 我乌七八糟的吼叫着,又哭又笑,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,混乱中我想关导又要很郁闷的换戏服了。

 他的胳臂死死的箍住我,任我胡闹。我听到他无声的笑。我终于也安静下来,死死揪住他的衣服,头靠在他肩膀上。我听到他微笑着喃喃:“…是,我是混蛋,你是傻瓜。”

 “…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循规蹈矩的过一生,你害我轨,你要补偿。”“…那天看你在那里哭,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,我和你,是天生注定要走到一起的。”

 …我含泪抬头看他,然后狠命的给了他肚子上一拳,终于笑出声音:“你才是傻瓜…又背台词!”

 雪地唱歌那段戏,是我觉得关导和阿魏设计的最浪漫的一场戏,浪漫到,我觉得甚至与电影中原本的气氛有些节。

 不过无所谓,和他拍戏的感觉胜过一切,其实内容已经不重要了。因为前天刚刚下过雪,关导相当兴奋,说正好可以趁着雪后天晴,来个绝对唯美的抢拍。

 我失笑,看着两个男主角一人一件臃肿的灰蓝羽绒服,哪里有半点唯美的影子?关导不管那么多,一声“开拍”各就各位。…顺着是白雪的小路漫步,两旁是积雪的树枝,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
 面的寒风吹到脸上,我们的脸都冻得红红的。…这地方,我这个本地人,都没来过。…我第一年来北京的时候巳经发现这地方,那会儿你老是忙,才没空跟我干这种无聊事儿。扞东苦笑。…现在,我除了时间,也再没其它的了。…不是说很快可以解封了吗?…说是说冻结的资产不久后可以给发还下来。…那你又得忙了。…到时候再说吧。…

 “OK!”关导翘起大拇指,一遍就过。这在这个工作起来无比挑剔的导演身上可很难见。我们相视喜悦的微笑。却不约而同口而出:“再来一遍吧导演!”

 关导愣愣,盯着我们一分钟,然后慢慢的翘起嘴角,走近我们哼了一声:“想骗我的胶片玩浪漫?没门!”我弯下去大笑,胡军就势也弯下来,却笑着抓起一把雪,突然直起身子一把进关导的脖子里面。

 关导凉得一灵,哇的叫起来,也从地上抓了雪扑打过去。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,我抓起雪就陪着胡军一致对外了,阿魏冲过来帮关导,剧组瞬间成一团,机器扔到了雪里面,剧务摄像茶水盒饭全都冲到一起,雪屑纷飞,小路上战况烈。

 最后累得不想动了,我扑通倒在雪地上,印出一个人形大坑。胡军也笑着摆手示意停战,在我身边倒下来,关导气吁吁的刚说你们欺负老年人,被阿魏就结结实实的了一嘴,吐干净以后终于不敢再大放厥词。

 我转过头看他,他的眉毛,睫,头发上都是雪花,口中呵出的白汽蒸腾着,在微褐的脸颊上结出细小的冰晶,我发现他有隐约可见的抬头纹,不过我依旧觉得感…我痴的看着他,我完了,我想。

 这算不算万劫不复?我怎么会这么爱他?他似乎感到了我在看他,也转过头来看着我,眼睛里盈盈的笑意。

 我突然在想,这样的一个外表刚成的男人,万一有一天大红大紫了,那么恋他的Fans,一定是被那种刚外表下的柔情所打动的。

 因为这样的温柔,实在是像极了一潭幽幽的水,突然见到,转瞬之间,就被深深进去,不得超生。脸上突然落下雪来,我防备不及,被呛得打了个嚏,身边的男人立刻跳起来,拍打着我脸上,脖子上的雪。

 “没事吧?”我听到他轻声而有点紧张的问。我笑,这人还真把我当成瓷娃娃了?我懒洋洋的眯笑,看着他。“我哪有那么娇气?”…四周却突然爆发出哄笑声,我们诧异的四望,却发现剧组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两个笑。

 我哑然,回头看看他跪在我身上,两个人都是一身一脸的雪,这种画面…他和我同时跳起来,开始追打每一个人,伴随着吼叫和大笑,当然这种自不量力螳臂当车的行为很快就湮没在历史的滚滚洪之中,下一秒我们俩就成了众矢之的,狼狈逃窜人人喊打,其情其景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了。

 …关导说:我想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,也许很多人没有接触过两个男人的恋情,近而反感。

 那也许是因为,那相爱的人不是你身边的朋友,只有当你切身体会到那样一种互相吸引的力量,也就只有微笑着祝福。

 其实两个人,一辈子,所求的无非也就是爱情,和祝福罢了。 huZ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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