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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
 曲娟平凡中闪现着美丽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点点温暖的微笑,张仲文知道这微笑是无心而又真实的关怀,人和人之间最宝贵的一份贴近与理解。

 就是这一点点的微笑,像是一个火花在张仲文的心里燃烧起熊熊的勇气之火,几年来的相处与交流使他早就知道曲娟有着高尚的人格,或许,她真得可以接纳自己的那个长了毒刺的秘密。

 他忽然恢复了自信与平静,她朝曲娟招了招了手,说:“你过来好吗?我告诉你一件事。”曲娟发现了张仲文的此时此刻的与众不同,她心里惴惴不安地来到张仲文身旁。

 张仲文笑了一下,贴进她细发低垂的耳畔,一字一句地把他的那个伟大的秘密送进了另外一个人的世界。

 窗户外的月光下树叶随风裟裟起响了起来,不知道是哭,还在是笑。外面的街道里传来流行的歌曲声: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,那样月太美你太温柔,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。

 ***在不久的过去,不远的现在,不确定的将来。有两个小男孩,一个是哥哥,一个是弟弟。哥哥爱着弟弟,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这是爱。

 弟弟也爱着哥哥,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爱是不是可以长久的。岁月转,时光飞逝。他们两个都长大了。哥哥要和姐姐结婚了。弟弟舍不得,但他也没有办法。每天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,希望可以有奇迹出现,可以让他和他的哥哥快乐地无忧无虑地永远生活在一起。

 弟弟只道有一个神奇的传说,一棵有七种不同颜色的花如果可以盛开的话,就可以实现一个平凡的世界里不能实现的愿望。哥哥走了以后,他没有哭,而是每天都在继续着自己的梦想,勇敢而又坚定。

 ***一个小时后,曲娟听张仲文讲完了他自己的事情,突发奇想,拉着他进了厨房炒了四个小菜,二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对此问题换看法。

 “你瞎说的,哈哈…你骗我,世界上哪里有那种奇怪的花?”曲娟举起啤酒瓶子给自己倒上一大杯,眼看杯子里的泡沫要漫出来,她就低下头去

 张仲文嚼着花生豆撅着嘴说:“真的,不信假期你跟我回家我给你看,现在我的空明七心灯上已经有四种不同颜色的花骨朵了!”“呸!我才不跟你回去,我一个大姑娘,平白无故地毕业跟你回家,你爸爸妈妈还以为我和你怎么的了呢!”

 曲娟三瓶啤酒之后脸通红,张仲文也开始佩服她的酒量。“我怎么了?我好歹也是咱们系里的四大帅哥之一啊!跟我回去怎么还委屈你了不成?”张仲文得意洋洋。

 “算了吧,咱们系四大帅哥是班长,小头,罗副主席和谭群,根本没有你,你臭美什么呀!嘿嘿…”曲娟大口喝着酒大声笑着。张仲文一听真是晴天霹雳,他自从一年级听说有英语系四大帅哥的说法后,就一直以为自己当仁不让,没想到临近毕业他竟然从曲娟嘴里得知他根本就不在帅哥之列,他刚想怒斥,可是转念一想,算了,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,这几年自己也过够了自我陶醉于帅哥行列的瘾了,名号都是次要的啦,他苦笑一声说道:“你骗骗我会死的呀,你就不能让我在帅哥的美梦里光荣毕业啊!”“哈哈,张仲文,我觉得你没有你大功哥帅,你大功哥可是他们德语系里所有小女生的梦中情人!”

 “哼!我大功哥说了,我长得是那种耐看型的,他说在他眼里,我就是世界第一小帅哥。真的,他没骗我,我大功哥要是说谎的时候小手指会抖,那天他这么说的时候手一动没动!”

 曲娟眯着眼睛打个酒嗝,坦然一笑说:“是啊,那是你大功哥真心喜欢你啊,因为我知道,在爱人的眼睛里,不管自己长什么样子,都是世界上最美的。张仲文,你哥都走了那么久了,你不想他吗?”

 “想有什么用啊…我才不想他呢。”“嘻嘻,云中谁寄锦书来,雁字回时,月西楼…你写这干嘛啊?”

 “玩儿呗。要你管,喝你的酒吧!”“真猜不透你们男孩子的心思啊,其实你知道吗,咱们系里最盛传的故事是什么吗?是班长和小头!

 因为他们两个好得简直是太离谱了,听说他们俩吃一起睡一起的。咱班长对他也是,什么都让着,什么都宠着,他们俩有些事情传得城风雨;不过好像他们俩都不在乎。

 其实我觉得他们俩没什么,小头可喜欢我们薇薇了,情人节的时候还往薇薇家邮玫瑰花来着,你说有意思不?”

 “没意思。其实他俩也没什么,就是咱班长是个大白痴。算了,你别跟蔡丽似的,张家长李家短的,你们宿舍的人都让她教坏了!”

 …夜渐深,曲娟给张仲文刷了碗盘,再没多话,收拾了就要走。张仲文把她送到楼门口,就在曲娟转身离去之前,她突然仰起头有力地对张仲文说:“张仲文,谢谢你。”

 “你谢什么啊。”张仲文忸怩地对着风着手。“谢你把我当朋友啊,谢你对我说实话。张仲文,我没看错你,你是个男子汉。”“嘿嘿…哪里那里,都是领导教育指导有方。”“那我回去了,再见。”

 “好啊,再见。”曲娟迈着酒后轻快的步子唱着歌走了几步,就听张仲文在身后喊:“喂!”

 “什么?”曲娟回头,看见张仲文在模糊的手电灯中歪着嘴坏笑的样子。“居心良善,前程似锦;长江舟上,始动红鸾。”张仲文大声说。“看来当初没把你列入四大帅哥真是完全正确的。”曲娟在心里说。

 ***端午节之后,断断续续的大雨中雨小雨雷阵雨就没完没了地下了起来。而最后的毕业考试也如约而至,像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敲在人心上不让人清闲。

 随着外院生源的扩招,教室少了,要毕业的大哥哥大姐姐们都被集中到二楼近台的一间大教室里复习,人多座少,争吵此起彼伏。

 一个乌云密布的中午,刚吃过午饭的学生们都匆匆忙忙地赶来占座位看书。郭锐在和姚乐宇僵持了一段时间后,还是小孩子心的姚乐宇主动向郭锐赔礼道歉两人才恢复往常。

 郭锐见姚乐宇心软,心里当然是喜不自胜,那什么亲不亲吻不吻也没敢再提。既然要考试了,复习功课当然是第一位的,郭锐有心给姚乐宇占座位,结果惹恼了蔡丽,那蔡丽可是有便宜就占,一点亏不吃的主儿,她只是晚来了一小会儿,就见自己中意的位置被别人抢先一步,嘴上当然不闲着:“班长怎么了?留校生又怎么了?就可以为所为强人家的地方啊?”

 郭锐早就厌烦了她那一套,声俱厉地吼了她一嗓子:“明明是我先来的,你嚷嚷个!”蔡丽见人高马大的郭锐铁着脸凶恶的样子,也再没敢多说,被别的女生拉到后面找地方挤着去了。

 刚坐好姚乐宇就急匆匆地嘴里还着食物跑进来,看见郭锐给他占了位置高兴地笑了笑就座下来,还没坐稳,就听后面的蔡丽细声细气地说:“呦,怪不得有人发那么大脾气,原来是不小心被了足了,扰了他小心肝宝贝的窝儿…”

 接着一群人跟着哄笑起来。郭锐和姚乐宇都听见了,可是两人不想在口舌浪费时间,都低头不说话继续看书。张仲文坐在前排第一个座上,他回头看了看窃窃私语的人群,又看了看窗外低垂的天幕和狰狞的黑云,斜着眼想了想没说话。

 “哼,有些人不用得意,别看他大白天装得跟人似的,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,谁知道他晚上黑灯下火的在什么墙儿下,树底下啊都和他的小情人干了什么?这年头,磕瓜子儿磕出个臭虫…啥人(仁)都有,别看他穿着衣服像人物,了衣服就是个动物。呸!连动物还都不如呢。”

 蔡丽在后面越发嚣张地说了起来,很多人都在跟着她傻呼呼地乐。起风了,吹打得没关紧的窗子铛铛地互相撞击发出响声。郭锐的脸变得像纸一样白,姚乐宇在一旁捂住了耳朵。张仲文又看了一眼郭锐。罗飞鸿听出了蔡丽的话柄,很感兴趣地问:“蔡丽,听说你见过变态的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?”

 “嗨,别提了,想起我就犯恶心。再说了,班级里这么多同学呢。”蔡丽一边说一边朝郭锐和姚乐宇坐的地方使了个眼神,大家都笑呵呵地望去。

 “谁是变态,谁是氓,那我可不敢说,万一得罪了什么体面人咱可担当不起,不过老天可是长眼的。瞧,外面可是要打雷了。可真说不准,万一老天爷见那个衣冠禽兽不顺眼,一道雷劈下来,咱们同学跟着伤及无辜跟着倒霉就不好玩了。

 大家该走的走,该散的散,别那种变态的一起遭了殃…”她话音刚落,外面真的哄一声打了闷雷,这样一来屋子里看热闹的人笑得更厉害了。

 郭锐咬紧牙握紧了拳头,低着头。一旁的姚乐宇脸上已经没有血了。就在这个时候,前排的张仲文站了起来,他嘿嘿一笑,把手里的笔一扔。

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下子跳上了窗台,就见他飞起一脚把那老朽的窗扇踢了出去,摔在二楼的阳台上,玻璃木棱破碎发出一声巨响,把屋子的人吓得大惊失,张大了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。

 墙上少了一扇窗子,的大风卷进了屋子内,吹起纸张书页,也吹起了站在在乌云下的张仲文的头发,他冰冷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生了锈一般阴沉,他慢慢抬起一只胳膊用一手指指着雷声隐隐的天空,中气十足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老天爷,都说你长眼睛,那么今天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,你来看一看,我们屋子里这些人里,到底谁是人物,谁是动物,谁,连畜牲也不如!”

 一道蓝色的电光刀片一样在张仲文面前划过,他前额的几发丝在风中飘落。可是在那一刹那间的闪光中,张仲文却直了板,继续用清晰的声音说道:“老天爷,你说,为什么那些仗着自己有几个钱,有张小白脸就糟蹋人家好好的姑娘,玩够了,厌烦了,一甩手连人生死都不顾的人不是氓,不是变态?为什么那些狗仗人势,上窜下跳,平里无风起的小人都活得好,过得好,前途坦一帆风顺?为什么真心诚意为我们大家做事,不求自己一点私利的人到最后一无所有?为什么,清清白白坦坦,无怨无悔毫无保留的人,总是得得不到他真心所爱?老天爷,你要是有眼睛,你要是有良心,当着我们大家说个话,或者劈一道雷,让大家清楚,看看谁心中有鬼,谁问心无愧!”

 乌云在天空中翻腾,一道又一道震耳聋的惊雷狂爆地在屋外的天空上回旋着。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里被震得沙沙做响。窗户没有了,那闪烁的电火花好像真得要扑到屋子里来,雷电中每个人都吓得不敢说一句话,不敢动一动。

 张仲文的身体在一明一暗的电光中静立不动,大家都见他恶狠狠怒冲冲地指着天上的雷。忽然一个霹雳中他也猛地回过头来,一瞬间里他倒竖的横眉下的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鬼火般的光芒,侧面的黑暗中他显现出穷凶极恶的模样,指着下面的人群说:“你们不要觉得自己都长得像个人似的就可以吃了闲坐胡说八道,我告诉那些贪富贵倒门的,拉皮条嚼舌的,还有那些拉不出屎来扯嗓子跟着瞎起哄的;这世上说话办事有个良心才算数,有些事你要是不懂不明白,就别摆出一副正人君子道德先生的嘴脸来说长道短,讲人闲话前先豁开裆撒泡照照自己是不是个干净东西,骂人时候想着自己也能被别人骂,人家怎么活怎么走干你事!”

 雷声电光中张仲文恶魔般耸立在高处,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被他的说的话搞懵了,各个呆若木,面面相觑。 hUZ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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