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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五章 我们结婚吧(二更!)
 上午九点十分,A市音乐街。

 人头攒动,老艺术家,街头艺人,纷纷摆出家伙,进入状态。

 还有不少民间合唱团的老人,在清晨的鸟鸣声中,咿咿呀呀的唱起来。

 风琴、二胡、口琴、吉他,各种乐器声织,构成音乐街独有的文艺气息。

 年轻的少年少女,一台放音机,一身嘻哈装束,在动感鼓点中,张扬着独属他们的节奏。

 树荫下,花坛旁,三两只撑的圆滚滚的猫咪,懒洋洋在阳光中打着哈欠伸着懒,更有甚者,从屋顶房瓦上飞檐走壁,一蹿无影。

 那般平静细碎的时光,在音乐的节奏中慢下来,悠然惬意,这里的人不为生活奔忙,深深陶醉在自己的桃源中,不沾俗世名利。

 当秦天笑她们走下林肯车后,看到的,就是这样一番场景,并在不觉中,慢慢融入到他们的生活状态中。

 豪华的房车行过长街,响动声惊扰了路人,致使他们纷纷抬头。

 至于那些民间艺人,神情专注对待手中的乐器,就像与在热恋中的情人谈情说爱,不再分神关注旁事。

 有选手行动力极强,求胜心迫切,尚未留心观察,便直接冲到前方一个拉着二胡的老人家面前,发出邀请。

 “老人家,我们是电视台来的,要不要加入我们演唱,登上全国观众都能看到的大舞台!”

 不以平等的语调要求,反倒带着让人一听就觉高人一等的嫌恶,拉二胡的老者,眼皮子都没抬,二胡声依旧喑哑,只是他人,明显偏转到与那位选手相反的方向。

 老者面前一个青花瓷碗,虽上了年岁,却贵在釉光泽莹润,一看便是珍宝,里面零零碎碎几个硬币。

 那选手见老人家没搭理她,面子上挂不住,当即打开钱包,掏出一张百元大钞,扔进青花瓷碗里,以为老者不搭理,是嫌她不给赏钱。

 “喏,这下可以了吧?”

 看到这一幕的秦天笑与冷秋,换了个眼色,却纷纷耸肩,表达对这一选手的不赞同。

 果然,老者抓起身旁的毡帽戴上,收起小板凳,把青花瓷碗一倒,百元大钞飘落在地,整张老脸上,带着愠,“无知小儿,不要拿铜臭味侮辱艺术和小老儿的古董!”

 不待那选手发作,老者直接抱着二胡,拎着家当,摇摇晃晃将那人撇在脑后。

 “什么呀,不就一个汉,有什么可的!”一跺脚,一扭头,似乎将失败的因由,全部归咎到了别人的身上。

 本不知道该如何行动的秦天笑和冷秋,有了失败选手的经历做引,瞬间明白了获得民间艺术家好感的方法:平等尊重。

 抱着这四字箴言,秦天笑与冷秋分头行动,各自寻找着自己的搭档。

 一路上,秦天笑寻找合作艺人的同时,也在不住四下环顾,她哪里知道音乐街这么大,光主街就有好几条分支,因为先前从未来过,无法告知具体地点,也不知道聂师兄,能不能顺利找到她。

 至于此刻下了车的聂枫,走过拥挤的人群,绕过条条分岔路,在茫茫人海中,寻找着专属自己的女孩。

 走着走着,秦天笑觉得,与其无头苍蝇撞,到处跑,造成可能与聂师兄擦肩而过的风险,倒不如,她就固定一条街,一边完成任务,一边等着聂枫。

 很幸运,固定的这条街一确定,秦天笑立马眼尖,发现了分别弹奏竖琴和吹着长笛的兄弟俩。

 兄弟两人的面前围了很多听众,却大多站着,闭目聆听,样态很是陶醉。

 如何顺利打入他们,而不招致反感,似乎成了秦天笑面对的一个难题。

 但福至心灵的灵感,却又似一瞬天降,秦天笑弯了弯眼角,不动声息从围观人群的隙处挤入。

 找了块不近不远的地方,没有擦拭,也没有垫任何报纸书籍,秦天笑很自然的坐下,托着腮,闭目陶醉在长笛与竖琴的奇妙旋律中。

 一首曲子演奏完毕,兄弟两人谢过慷慨打赏的行人,准备辗转下一个场地。

 哥哥却一转头,看到了坐在他们身旁,专注听音乐的秦天笑。

 看那装扮清利索,整个人也美得如同清晨带的百合花,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,尤其,她身着简单干净的衣物,却肯与他们并肩坐在沾土的水泥地上,欣赏他们的音乐,这份认同让他们感恩。

 “姑娘,姑娘,演奏结束了!”哥哥似有些羞赧,本伸出去提醒秦天笑的手,又不自觉缩了回来,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,善意的提醒秦天笑。

 秦天笑在提醒中睁开双眸,触到那双明眸,兄弟两人又呆了呆,直感故乡清的凉风,剔透清澈的湖水,以及湛蓝如洗,纤尘不染的长空,那般美丽动人,好似那矿山中最珍贵璀璨的宝石。

 “抱歉,这首《探戈的历史》太好听了。”挂着浅笑,秦天笑真诚赞道。

 “咦,姑娘你知道这首歌?”

 “很少有人能说出它的名字。”

 见到志趣相投,尤其懂他们演奏的人,兄弟二人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。

 从彼此感兴趣的音乐,到他们故乡的美景,以及追梦路上的点滴,越深入,彼此间的顾忌越少。

 等到时机差不多,秦天笑才委婉提出希望他们帮忙比赛的邀请。

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,他们自从离开故乡,一直都在音乐街演唱,一边继续对音乐的热爱,一边解决温,却从没想过,能登上什么大的舞台,一把乐器,一口饭,就是他们最满意的生活状态。

 “我需要朋友的帮助,帮助我一起,完成这场对音乐的阐释!”

 只讲音乐,不讲比赛获胜,尤其秦天笑的一句朋友,让兄弟两人终于卸下心防,以致,淡淡点头。

 得到肯定答复的秦天笑很开心,握了握兄弟两人的手,表达感激。

 似不大习惯秦天笑的这般热络,淳朴的个性使然,兄弟两人一瞬脸红,很快将手背到身后。

 跟兄弟两人约定好集合时间和地点后,秦天笑就不再打扰两人的演奏时间,心里暗暗叫了个“YES!”又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候,却还没有等到聂枫。

 秦天笑看看手表,嘀咕道,“该不是迷路了吧?”

 别说,还真被秦姑娘猜对了,身为男神的聂枫,唯一的缺点大抵就是天生的方向感缺失,俗称路痴。

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,大神的眉头越皱越紧,一边避让着不被行人碰到,一边还要拼命看清被行人挡住的道路指示牌。

 奈何大神好容易走到指示牌前,一股巨大的人,将聂大神再度挤开,并大有簇拥着他,朝着固定方向行进的趋势。

 一开始还能避开周围人,到最后,人与人之间的间隔隙越来越小,随后,聂大神无力的发现,自己竟被动的被人向前推去。

 不再干等的秦天笑,刚刚跑到聂枫先前站过的地方,聂大神却早已被人群挤的不见了踪影,望了望四周没有发现目标,秦天笑正待拔腿离开,却有一股势头更猛的人,将她也携裹进去。

 无奈的大神和秦姑娘,最终放弃了挣扎,被动的被行人,推向未知的远方。

 不知道走了多久,或者叫做被人“冲”到了哪里,就在秦天笑守着时间已不抱希望时,人群突然停了下来,周围可活动空间越来越大,发现这一漏的秦天笑,顿时心中一喜。

 几乎同一时间,大神的那波人也骤然停下。

 于是两人纷纷拨开人群,朝着相反的方向行进,开始只是奋力的拨开人群,周围全是人声的嘈杂,可等到了某一时点,两人突然心有灵犀,同时抬头。

 隔着茫茫人海,视线相触,时间静止,人声静止,笑容终于若暖般铺面颊。

 “聂师兄——”

 秦天笑用力的挥手,拼命踮起脚尖,让聂枫能将她看的更明白。

 聂大神嘴角一瞬化春风,那般温存,直接电晕了附近一众大妈大婶。

 越来越近,伸出的手指即将在空中汇。

 聂枫的手将将碰到秦天笑的指尖,人群却再次躁动起来。

 好容易相聚的人,再一次无奈看着对方,被人群越挤越远。

 秦姑娘几痛哭:“老天爷,你是在玩我吗?”

 再度与大神劳燕分飞的秦姑娘,分外不开心,于是当她终于在某个地点停下,人群再也不推搡的时间,她气恼的坐在广场的石凳上,气鼓鼓的瞪着天。

 近处有悦耳的华尔兹音乐响起,整个广场在一瞬,变成了舞伴们尽情传播浪漫的天堂。

 秦天笑也是后知后觉才知道,今天刚巧,是“华尔兹大赛”难怪人那么多。

 “美丽的小姐,可以请你跳个舞吗?”戴着金色面具,身形修长的男人,对着秦天笑弯,做了个邀请的姿势。

 还沉浸在与大神分离苦痛中的秦姑娘,翻了个白眼,正想说“没空!”

 身后,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,带着宣誓主权的霸气,“她是我的舞伴!”

 一听声音,秦天笑难以置信,猛一回头,就看到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,迈着优雅高贵的步伐,朝她走近。

 “聂师兄!”难掩的兴奋语调,不用看脸,光凭声音和身形,秦天笑一眼,就认出了聂枫。

 无尾熊一般挂在聂枫脖子上,粉丝眼中的高冷女王,一瞬化身为委屈的小媳妇,伏在聂枫肩头,吐着心酸,“呜呜呜,聂师兄,我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!”

 聂枫拥紧她,安慰的语调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,“乖,我怎么舍得不见你,不管你在哪里,我都会找到你!”

 眼见两人相拥,先前的金色面具男人,悻悻的离开。

 很快,聂枫扶着秦天笑的双肩,用异常认真的语气,对她说道,“天笑,我会让你度过一次难忘的约会!”

 说完,松开她,后退几步,身子微微前倾,做了个绅士味十足,却明显比绅士更为耐看的邀请动作,“这位美丽的姑娘,不知我是否有荣幸,邀请你跳支舞?”

 秦天笑甜蜜的将手放入聂枫掌心中,随即在她耳边低声道,“可是,我是舞蹈白痴?我不会跳华尔兹。”

 “相信我!”简单的三个字,却胜过任何赘余的言语。

 扶着秦天笑的纤,将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肩膀,另一只手与她的相握。

 男女间紧密的贴合,抬头近乎相触的鼻尖,一瞬,暧昧绵弥漫。

 在聂枫的带领下,秦天笑随他滑入舞池,加入到华尔兹舞蹈的大中。

 前后左右,每一步,聂枫都教的异常耐心,其间几次踩上他的脚尖,秦天笑想要低头停下,聂枫却进一步将她搂向身前,轻声提醒她认真舞蹈,不要分神。

 从开始的动作僵硬,到后来的享受,甚至舞步轻盈,戴着银色面具的大神,好似天降的神灵,分明那般高不可攀,却偏生愿意将人世温情独独给她。

 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鼓点,秦天笑都觉得不再是舞蹈,而是心动,每一次贴合,旋转,后仰,她都觉得对聂枫的爱更深一分。

 而整个舞蹈全程,聂枫的眼中,也只有她,笨拙的她,歉疚的她,美好的她,以及时而发傻的她。

 一次比一次真实,都说舞蹈的默契配合,最考验两个人的心灵契合度,在这一点上,现场几乎没有人,比聂枫与秦天笑做的更好。

 不比舞技的高超,只比配合的绝妙。

 最后一个动作,聂枫手臂伸直,将秦天笑轻轻推出,风擦过耳边,身体受着惯性,不断向前,随后在某个节点,整个人如同旋开的花朵,再度回到聂枫的怀中。

 停止的动作,聂枫的双手温柔贴着她的面颊,柔情意的目光,能将铁人淬化。

 深情之吻一落,本是华尔兹舞中并不存在的动作,却自然到让人觉得本就应该。

 华尔兹舞结束,本该领奖的秦天笑与聂枫,在主办方不断的呼喊声中,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
 此时,两人正手牵着手,在无人的小道上散步。

 揭开聂枫脸上的银色面具,秦天笑真是觉得大神风华绝代,皎若皓月,这般具有古典气质的一张脸,她是怎么到现在才发现。

 女朋友大人犯花痴,聂大神表示很享受。

 “聂师兄,你的华尔兹怎么跳的这么好,是不是…”后面的话没有说,华尔兹是公认的双人舞蹈,且只有男女跳最有味道,这般想着,秦天笑心底,突然有些吃味。

 她也有些头疼,爱上了大神,这种细枝末节都能被她捕捉到,也是服了自己,可恋爱中的女人,本就比平时更加感。

 眼见秦天笑打翻了醋坛子的表情,大神却笑得越发开心,他一直在静心等候,小心呵护这颗爱情的果实,眼下,也许是时候成了。

 “你是我的第一个舞伴!”聂枫答的陈恳。

 分明感受到大神眸中的真诚,秦天笑却还是嘟囔,“我不信,第一次跳,怎么可能跳的这么好,都没人教你?”

 “我看他们跳的,就学会了!”这是实话,他的确是看到那些人跳华尔兹,分析节奏步伐动作,才教给秦天笑。

 “当真?”秦天笑继续狐疑,心中却笑的越发得意,因为大神的表情越来越紧张。

 “当真!”大神铿锵的俩字,简直比起誓还有用。

 于是,好容易舒缓了的秦姑娘,突然想到了另外一茬,“聂师兄,你居然刚学会就敢教我,你不怕误导我!”

 “事实证明,你很聪明!”大神挑眉,笑得阳光灿烂。

 “…”这就是说,大神不担心自己跳不好,反倒是担心她跳不好。

 得,她又一次被大神完败。

 跟大神斗其乐无穷,可屡战屡败,未免有点打击自信。

 秦姑娘很受挫,于是,自顾踩着脚下的小格子,一步一步向前走。

 奈何秦姑娘不声不响往前走,大神以为玩笑太过火,连忙上前,从背后将她一把拥着。

 阳光打在相拥的两人身上,朦胧唯美,像一幅百看不厌的瑰丽画卷。

 知道大神铁定误会她生气,秦天笑连连解释,“我没有…”

 “天笑,我们结婚吧!”

 ------题外话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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